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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最佳女配第4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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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为他们了。譬如乌斯那个小鬼头,有时一年都不会说上一句话,还有赛科斯塔那个老家伙,年纪一把了还到处风流”她说这话的时候颇有几分自得,到最后摇一摇头,叹道,“都不靠谱,只能我来。”

    西瑞尔有些怀疑地看着她,语琪被他的目光一盯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好笑道,“这么看我干什么我要正经起来,真的是挺可靠的一个人你信不信,以后你如果需要找人帮忙,第一个想起来的肯定是我。”

    他想起她刚才查阅书籍时认真专注的神情,倒也不再质疑什么,干脆地问了下一个问题,“埃德蒙和洁西卡是怎么一回事”没有道理确认一个黑暗神使的身份,还要拖着两个光明阵营的人在旁边碍事。

    恰好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语琪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是个好问题,不过先稍等一下,我们的茶点来了。”

    她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笔挺礼服的年轻男子就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先是对他礼貌而疏离地俯了俯身,“很高兴看到您醒了,西瑞尔大人。”接着又转向了她,态度熟稔了许多,“您现在就用茶点么”

    语琪点了点头,对西瑞尔介绍道,“这是文森特,这里一切事务都由他来打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他。”

    西瑞尔看向这个年轻的管家,他印象中的魔法世家都是成群奴仆,他的母亲就是那数十个女仆中的一个,看迪莉娅在黑暗教廷这边的地位不会低,但她身边却只有这一个人。

    文森特自若地任他打量,有条不紊地将小碟子一个个摆了出来,都不是什么精致的点心,只盛着一些小烘饼、白面包和乳酪黄油之类的,却足以应付腹中饥饿,另外还细心地配了一杯热牛奶。把东西都放下后,他就夹着盘子退下了。

    语琪拿起牛奶喝了一口,见西瑞尔有些不解就简单解释了一下,“人多了麻烦也多,文森特一个人就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我们这些人没有贵族那么多的排场和讲究。何况乌斯那家伙也一直一个人住在他的高塔里,现在也活得好好的,没见他缺什么我们刚才说到哪里,埃德蒙和洁西卡他们跟一个预言中描述的英雄的形象很相似,我既然碰到了就顺便确认一下,不过看来应该不是”她拿了块小烘饼填肚子,示意,“你饿得话就自便。”

    想起埃德蒙的莽撞和洁西卡的单纯,西瑞尔也同意她的判断,“他们两个的确不像。”

    语琪笑了一下,“最后一个问题。”

    “我昏迷了多久,现在是冬天”

    她愣了一下,才理解他这个问题的内在逻辑,不由得失笑,“一天一夜而已,你没有昏睡一个季节那么夸张。只是我这里就是这样,一年四季冰雪漫天,你习惯了就好了。其实乌斯那里的气候才叫恶劣,我这不过是下雪,他那是下南瓜大小的火球,如果没有魔导师的实力,基本上走两步就烧没了,根本到不了他那座高塔。赛科斯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那儿到处都是罡风,没有魔法保护就会被强劲的气流冲刷得骨肉分离,一个普通人在那儿三秒之内就会变成一副骨架。”

    西瑞尔觉得自己似乎了解了许多,但却又有了更多不了解的地方,比如她在黑暗教廷的职位到底是什么,乌斯和赛科斯塔又是谁,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对这些他都一无所知。但是既然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他也不打算再问什么,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语琪又用了半块白面包,漫不经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睡吧。”说完她就低下头,重新翻开书看了起来。

    已经睡了一天一夜,西瑞尔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他环顾了一下房间,没有看到什么值得观察的东西,就将视线转回了她身上,见她一手托书一手用笔在上面写写画画,不禁皱了皱眉,“你没有书桌么”

    语琪手中的笔一顿,无可奈何地抬起头看他,“老大,你醒之前,我就在书桌前坐着呢。你以为这样百~万\小说舒服么如果不是为了陪你,我何必折磨自己。”

    “我不用陪。”

    她挑了挑眉,合上了书,“行,当我多事。”

    “我没有别的意思。”西瑞尔见她误解了,只好解释道,“我早就习惯一个人了,你可以去做你的事,不用管我。”

    语琪本来已经站起来了,听到这话停顿了一秒,终于还是抵不过心软坐了回来,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叹了一口气,“没什么,你就当我需要人陪好了。”

    154西幻文黑巫师

    天寒地冻,浓雾弥漫。

    正是白昼溶入黄昏的时分,黑幽幽的树林中挂满了锋利的冰棱,在狂风肆虐之中摩擦出尖锐的长鸣,宛如来自幽冥的泣音。

    被树林环绕着的古堡依旧隔绝了冰雪与寒风,但狭长幽邃的无人走廊和空旷昏暗的房间仍是显出了几分阴森。西瑞尔在门口拂去从外面带回来的冰渣雪花,理了理身上的黑色长袍,这才穿过大厅,沿着楼梯上了二楼,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座古堡虽然不大,但绝对不缺房间。语琪当初把他的房间安排在自己隔壁,按理说任何一个情商正常的成年人都不会对此提出异议惹得主人不满。但是这位疑似患有社交恐惧症的客人却坚决地推拒了,自己挑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与她的生生隔了五六个房间。

    这边语琪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在外面走廊响起,就看了看一旁的文森特,“他应该是从外面回来了,你端杯热牛奶给他,顺便把我昨晚调配的那支药剂带给他。这些文件我先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你等会儿就可以过来拿了。”

    年轻的管家犹豫了片刻,仍然是说了实话,“西瑞尔大人他似乎不太愿意接受我的服务。”

    “恩”语琪用鹅毛笔在一份羊皮纸上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漫不经心地安慰道,“他性格就是这样,对谁都是一张冷脸,你不用太在意”她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你看他选房间时,也没给我面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人。”文森特不由得苦笑,“只是之前我送早餐去的时候,西瑞尔大人拒绝了。”

    “是不合口味”

    文森特唇角的弧度更苦涩了三分,“西瑞尔大人说他有手有脚,自己会去厨房取。”

    “”语琪沉默了三秒,只能点点头,“是他的风格,我知道了。”

    其实按照西瑞尔的人生历程,在现代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吊丝逆袭的模范故事,但不是每一个吊丝翻身了以后都喜欢装高富帅的。

    偶尔也有几个吊丝痛恨高富帅的行事做派,以至于有了钱权也不愿意成为其中一员,继续坚守吊丝本色的西瑞尔似乎就是其中一个。

    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他还真是个朴实的孩子呢。

    语琪签完了文件递给文森特,“药剂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亲自去送就是。”

    文森特接过文件,退下了。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水晶瓶,拿过搁在书桌上的玻璃试管,熟练地将其中暗绿色的液体倒入其中,塞上盖子后拿着朝门外走去,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拿上了文森特刚送来的热牛奶。

    站在西瑞尔门前,她抬手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门就打开了,只是房间里面既没烧壁炉也没点蜡烛,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只听到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什么事”

    语琪刚抬脚想走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就听到他低喝一声,“别进来”

    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片刻沉默之后,房间里有脚步声靠近,由于光线的问题,她只看到面前立着一个模糊的轮廓,不由得皱了皱眉,试探地开口,“西瑞尔”

    “是我,”他在门后淡淡地道,“有什么事就在门口说罢。”

    “你怎么不点根蜡烛”语琪不甚在意地问了一句,随意地召了一团火焰照明。

    “唰”的一声,火光只亮了一瞬就被灭了,西瑞尔的袖摆带起一阵冷风,拂在她的脸上,是外面的冰雪气息。

    在一秒不到的那一瞬间,他的面容在一掠而过的火光中显现出来,又瞬间被黑暗吞没。

    语琪强自压下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时心中的惊涛骇浪,没有再试图照明,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片刻之后,他的声音沙哑地响起来,带着一丝疲倦,“你看到了。”

    她看到了,即使他挥灭那团火焰的速度很快,但她还是看到了。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个普通女孩,恐怕会在火光亮起的瞬间尖叫哭喊。

    那已经不是一张人的脸,没有了血肉筋皮的覆盖,白森森的头骨就这样直接暴露在空气中,黑洞洞的眼眶之中没有眼球,原本挺直的鼻梁处只徒留一个镂空的洞,只有牙齿仍在原位,但是少了唇的庇护,只显得越发森冷可怖。

    在这样一个骷髅头骨上,根本无法看出原来那张阴柔到几乎有些漂亮的面孔。

    “怕了”他沙哑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意识,她渐渐镇定下来。

    她不是没有见过骷髅,何况相比于之前看到的那些亡灵族,西瑞尔的头骨并没有泛黄开裂,甚至可以说是雪白的,眼眶和鼻子处的镂空边缘光滑,下颌骨的线条甚至有几分秀气就算是个骷髅,他估计也算是骷髅中的美少年了。

    她沉下声,“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施展了禁咒”她所知道的是,他在研究她收藏的一本,每天又会出去一小会儿时间,很可能是在进行什么试验。

    事实证明她猜得不错。

    “只是试着用了一个亡灵魔法,反噬罢了。”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已经习惯了,“明天日出的时候就会恢复原样。”

    语琪再次召了一团火焰,托在掌心,明亮的光线顿时驱散了周围的黑暗,这次西瑞尔没有再阻拦,只用黑洞洞的眼眶对着她。

    她跟那双深不见底的黑洞对视了片刻,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将水晶瓶递给他,“这个药剂服下之后,能修复你受损的内脏,对于稳定魔力也有好处,明天记得喝。”然后叹了口气,又把热牛奶塞给他,“这个也是给你的,但你现在的情况应该喝不了,拿着暖暖手吧。”

    西瑞尔伸出支棱棱的指骨接过,玻璃杯的热度立刻顺着指尖丝丝缕缕地传了过来。森白细长的指骨,映着玻璃杯中乳白的液体,几乎像是同一种颜色。

    见他没有推拒的意思,语琪松了口气,“我现在就回去查书,看看有没有解决你这种问题的方法你可真能给我找麻烦。”说罢她皱了皱眉,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长袍外露出的部分,比如头和手,“你这是全身的皮肤血管肌肉脂肪神经都消失了,还是只有上身是这样”

    “全身。”森白的下颌骨上下活动了一下,显得十分诡谲可怖,“怎么了”

    “了解症状才能解决问题。”她淡淡地答道,盯着他的喉咙处看了一会儿,“声带也消失了,但你还是能够发声,奇怪你变成这样的过程是什么瞬间的骷髅化了,还是皮肤先消失,然后其余的一点一点消失当时有疼痛的感觉么,或者其他任何感觉,比如麻痒之类的”

    他定定地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森白空洞的头骨,但是这双眼睛里没有恐惧与排斥,他沉默了片刻后开口,“瞬间,不疼,感觉像是有风卷过。”

    “你每次施展那个亡灵魔法,都会产生这样的反噬么”

    “只施展过一次,但是反噬持续到了现在。”

    “这是你第几次变成这样”

    “第三次。”

    “每次的过程都一样”

    “恩。”

    “行动比原先不方便么”

    “不会。”

    “现在你应该是有听觉和视觉的吧,那么触觉嗅觉味觉还存在么”

    “可以感觉得到温度和气味。”他按在玻璃杯上的指骨移动了一下,“但是在没有舌头的情况下,我也不知道味觉是否存在。”

    “使用魔法会有阻碍么”

    她问时语速极快,他回得也没有多少犹豫,直到这个问题才停顿了一下。语琪疑惑地看他,看到他垂下白森森的头颅,黑洞洞的眼眶对着那杯还散着缕缕热气的牛奶,像是在思考什么,但是从那双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实在看不出一丝一毫神情。

    这个白森森的骷髅披着黑色长袍,就这样握着牛奶杯沉默着,安静得像是一副没有生命的骨架。

    即使是自认为善于读懂他人表情的语琪,在喜怒不形于色方面占了先天优势的骷髅面前也完全无法读出对方的心理活动,只能不动声色地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那杯牛奶。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黑黝黝的眼眶对准了她,声音沙哑低沉,“力量会衰弱。”

    语琪一愣,明白了他之前为何会有那场漫长的沉默,看着他的目光不禁变得有些复杂。

    把这事告诉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就等于暴露了弱点就算他可能只是为了配合她了解症状,但是这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信任。

    她缓慢而郑重地点了点头,盯着他深邃空洞的眼眶一字一顿地问,“到什么程度”

    这几乎等于是在不知死活地问对方的保险柜密码了,语琪怀疑自己这句话问出口的一瞬间,他就会用指骨捅穿自己的心脏。

    但是他没有。

    他看着她的眼睛,森白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就在她以为他会拒绝回答的时候,他的下颌骨动了,慢慢地,一字一顿地答道,“衰弱到原先的两成。”

    她立刻皱起了眉,他没有动,但是他几乎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可以说每根骨头都处在高度警惕的状态,如果她表现出任何异动,他都会在一瞬间就出手,不留任何余地。以他现在的情况,必须一击而胜,否则再没有第二次机会。

    但是她只是皱眉,脸色沉重。片刻之后,她看向他,目光坚定,“这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会在最短时间里找出解决方法我不能保证太多,但是这座城堡里我可以保证你的绝对安全。明天之前,不要再外出,做得到么”

    苍白的骷髅点头。

    语琪翻了一夜的书,她的书桌再次被小山般的厚壳书淹没。

    但是当文森特送来早餐之时,她已经将所有书本都归回原处,若无其事地列了一条采买清单给他,“你先把手头的事都放下,尽快把这些材料收集齐。”

    文森特有一点很好,他从来不问为什么,只是收下那张清单,表示会在五天之内办好。

    语琪点了点头,“还有别的事么”

    “教廷请您与西瑞尔大人在三日后在普利佩特城出席会议。”

    “”语琪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他,“给你三天时间,可以集齐所有的材料么”

    文森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仍然没有问原因,“会很困难,我试试看。”

    155旧番外千万别买

    段谨言小剧场

    直到两人婚后,段谨言还是维持着那副温和优雅的面具,从不曾表露出他天性中阴狠冷酷的一面。

    因他一直坚信,自己能够得到语琪的喜欢是因为他装出来的温柔,如果哪一天他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她便会离他而去。

    只是世事不由人,他越想维持住这温柔的面具,就越有人试图挑衅他。

    而那个试图挑衅他的,是语琪最近新聘的助理张俊。

    张俊刚从海外留学归来,有文凭有相貌有风度,刚一进公司就俘获了不少女员工的心。

    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出自真心,这位助理先生对语琪颇为殷勤,几乎就是在光明正大地追求,仿佛不知她已是有丈夫的人或许他敢这样做,就是因为知道她的丈夫也是靠着她的关系上位的,所以自持能力相貌都不弱于段谨言的他也生出了这样的野心。

    段谨言虽然在公司中是出了名的脾气温和,但说到底他并非真正的良善之辈,有人想踩着他上位,他不可能不反击。

    这些年来,他不动声色地在语琪身边安置了不少心腹,要把一个没有势力没有根基的小助理扫出公司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不出半月,那位助理先生便在明里暗里的排挤下灰溜溜地递上辞呈,抱着纸盒子离开了公司。

    就这样轻轻松松除去了一个竞争者,段谨言十分满意,几乎一整天面上都带着笑容。

    语琪也不是傻子,他做了什么她自然都看在眼里。当然,她并不在意他的这些小动作,只要在他寿命终结之前,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她且不去找男主女主的麻烦就行了,其他的她并不关心。

    但是段谨言的愉快实在表现得太过明显,她只好将手中的遥控器放下,往背后的枕头上靠了靠,装作不知地问,“今天发生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么”

    他刚洗完澡,正坐在床沿擦头发,闻言转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清浅柔和。段谨言不愧是段谨言,说起慌来根本面不改色,“嗯,谈了好久的一个单子今天签成了。”

    语琪同样是演技派,听到这话面上毫无异色,只是朝他招招手,“过来。”

    “嗯”段谨言看看她,还是顺从地上了床,温柔地笑了笑,“怎么了”

    语琪挑了挑眉,并不说话,自然而然地从他手中接过毛巾,动作娴熟地抬手帮他擦着湿发。

    段谨言愣了愣,有些不自然地侧了侧身体方便她擦,然后不动声色地扯过一旁的被子遮住小腿结婚几年,到现在他仍然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腿上的烫伤,就如同他一直不肯摘下伪善的面具,拿真面目面对她。

    语琪装作没看到,只轻描淡写地说,“你不喜欢张俊”

    段谨言早已不再是曾经的段谨言,现在的他几乎堪比影帝,听到这个问题毫不紧张,只侧过头来看着她微微笑,“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想”

    语琪瞥他一眼,并不作声,只是继续手中动作,把他的头发擦到半干才停下来。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段谨言面上虽依旧如常,心中到底开始有些慌张。语琪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最终只是无奈一笑,凑上去将脑袋轻轻靠在他左肩上,低声道,“你是我丈夫,你不喜欢谁,自然有把他开除的权利。”

    段谨言愣了愣,有些迟疑地看向她,“你知道”

    语琪轻轻一笑,仰起脸在他唇角吻了一下,“你不想让我知道,我便永远不知道。”

    片刻之后,段谨言抬起手将她搂住,缓缓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没有生气”

    语琪笑了笑,并不说话,而是伸手抱住他的腰当做了回答。

    许久的沉默之后,她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而缓慢,不再像年少时那般带着青涩,而是在岁月流逝中变得成熟醇厚,“语琪。”

    “嗯”

    “谢谢。”

    语琪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自从语琪默许他将张俊清理出公司之后,他似乎明白她并不在意自己使用一些手段,但是却又不敢确定,于是开始有意无意地试探。

    首先是将自己的心腹明目张胆地安插在比较重要的职位上,后来慢慢地开始铲除异己,整个公司上下渐渐地变成他的王国其实这些都是语琪意料之中的事情,童年境遇比较悲惨的人,要么变得自卑畏缩,要么变得野心勃勃。

    段谨言显然是后者,也具有后者的普遍心理他们看似强大其实非常缺少安全感,在潜意识里认为只有得到人上之人的地位,无与伦比的权势才能保证自己不落回原来受人欺凌的境况,而更甚者的野心来源于一种复仇心理,他们想看到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趴伏在自己面前哭泣祈求。

    而幸运的是如今的段谨言舍弃了想向6家人复仇的心理,他现在紧紧抓着公司大权不放大概只是怕一朝落回曾经的窘迫境遇。

    清楚地明白这些,所以语琪从不阻止他,对他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

    而段谨言却不知道她的有意放水,常常处于一种矛盾的状态他想要争取足以保证自己地位的权势,却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丑恶阴暗的一面。

    所以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在公司中手段愈发狠绝,在她面前就表现得愈发温柔。而这些年来他的演技不断精进,即使是语琪也无法在他一脸柔和笑意中找到半丝不自然之处。

    但是即使是近乎完美的演技也无法掩饰一切,长时期的思虑过度使得他日渐消瘦下去,以中医的角度来看,他本就体寒,却又心思过重,会使心血消耗地更快,容易导致睡眠不佳甚至失眠以及一系列如手脚发冷,面无血色,容易疲劳等症状。

    虽然他在她面前将疲惫和失眠的症状掩饰得很好,但是日益的消瘦和比之以往更加冰冷的手却是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了的,而更明显的一点则是他眼下日益浓重的阴影。

    在又一个辗转难眠的晚上,段谨言估计语琪已经入睡,才敢翻过身来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只是这一次他总觉得有些异样,像是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一样,他半信半疑地偏过头去,却看见本应熟睡的人正清醒无比地看着自己,带着了然的目光像是已经把自己看穿。

    他一怔,却很快反应过来,如平常一般微笑了一下,柔和悦耳的声音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低低响起,“睡不着么”

    语琪简直要为他鼓掌叫好了,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甚至还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关心。但她却并不打算让他再次蒙混过关,早晚有一天他会因为把什么都憋在心中而心理扭曲的,而且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抬手轻轻按了一下他眼底的阴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指腹的温度印在自己略有些冰冷的皮肤上,微暖的触感显得格外清晰,他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眼,却又笑得温暖和煦,若无其事地道,“怎么了”

    “这话应该由我问你。”语琪挑了挑眉,停在他眼下的手指往下滑去,探到他的被子里面,顺着手臂摸到了他的左手,轻轻握住,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眼睛似熊猫,手也冷得像是冰块。”

    段谨言微微一愣,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被子中就拱进一个温暖的身体,像是一团火炉一般贴了上来,随之而来的是她含着调侃的声音

    “我的暖床功夫如何”

    他低下头,正迎上她笑意盈盈的视线,一怔之后低声道,“回去睡吧,我没事,你这样容易感冒。”说这话的时候他忘了加上那温润的笑意,却比往日多了几分真诚在里面。

    语琪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挑了挑眉看着他,“如果是我感冒倒也不算什么,反正一个星期也就好得差不多了,换成某些人估计半个多月也好不了。”

    她说的是上一次他不小心着凉感冒,反反复复地整整拖了三个多星期才痊愈,而这样明显的调侃他自然明白。作为一个男人,体质却比女人还弱,就算是段谨言也不由得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去。

    语琪状若无意地道,“这样,明天我们找那几个老顽固吃顿饭。”顿了顿,她笑了笑,“也是时候该提点提点他们了。”

    她的话题跳跃地太快,段谨言一时之间愣了一愣,“什么”

    语琪笑了一下,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个董事的名字,然后微微退开,更直接地道,“交待他们几句,以后他们就不会再跟你对着干了。”

    段谨言反应过来,立刻下意识地又戴上了那副温润和煦的面具,微笑着用一种无比公正贤惠的正房谈起小妾时的姿态和语气表示那些董事也是为了公司好为了6氏着想其实自己并不在意。

    她听完他明显口是心非的一段话,也不作声,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片刻的沉默过后,语琪才缓缓开口,“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并不需要隐瞒什么。”

    他默然了一会儿,不免开始猜测她是否早已知道一切,原本柔和的声音略带干涩,“语琪,你听我解释”

    她按住了他的唇,轻轻嘘了一声,“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我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我说过,你是我丈夫,你不喜欢谁自然可以开除他,培植自己的势力也没什么不对的。只是这几个董事都是元老级的人物,为了公司都耗尽了半生心血,动了他们难免会让人心寒,所以我更希望你们能和平相处。”顿了顿,她又说了自己手下几个心腹名字,“还有这几个人你大可以放心用。”

    段谨言似乎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含着警惕谨慎地道,“他们都是你的人,所以我没有动过他们。”

    他这话说得倒是真的,他的分寸向来把握得很好,对于她手下心腹都是绕道而行,只是他在这一点上却是谨慎太过。

    语琪好笑,并不在意他此刻的过于谨慎,反正时间一长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话并非是试探。她只是阖上双眸道,“不用想太多,安心睡吧。”顿了顿,她略带不满地紧了紧抱住他腰的手臂,“再这样瘦下去,你的腰都快比我的细了。”

    段谨言愣了愣,终是缓缓抬手回抱住她。

    大约一刻钟后,语琪闭着眼睛道,“谨言”

    陷于思绪中的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她闻声道声果然,无奈地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我说那些话是为了让你安心入睡,而不是让你更加难以入眠。”顿了顿,她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好好睡觉而不是想东想西”

    段谨言不知该怎样回答,只下意识地勾起一个温暖和煦的笑容。

    “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用笑。”语琪颇感无奈,“我是你的妻子,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样累的。”

    但是长期养成的习惯,又怎么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他愣了一愣,却下意识地笑得愈发温和了。

    “”语琪不知该说什么,认输地爬起来,“算了,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第156章 西幻文黑巫师9

    又是一阵脚步声靠近,西瑞尔没有回头看,只是皱眉看向那个空着的座位。让所有人在这里等他一个人,好大的架子。

    玻璃与会议桌相碰,清脆的一声轻响。他低头,看到右手边多了一杯热牛奶,即使不回头,他也知道背后站着的人是谁。

    果然,下一秒她清润低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今天你该服的药剂我倒在牛奶里了。”

    他转过头,看到她黑色长袍上繁复的暗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一句简单至极的谢谢仍然说不出口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人帮他做过什么,他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一个谢字。但是这个定律在她这里失效了,至今为止,他已经欠了她太多声谢谢。

    语琪弯着腰在他耳旁说完,就直起身来,朝一旁的乌斯和赛科斯塔淡淡地点了点头。西瑞尔看到柔滑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肩膀上滑落下来,温柔地流淌着,像是在月色下荡漾的黑色水银。

    他不再看下去,转回头去饮了一口牛奶,温热润滑的液体进入体内,驱散了寒冷。即使实力再强,徒步走出她那冰雪肆虐,温度低到足以把木头冻成金属的领地,也会觉得四肢僵冷。大概是这个缘故,她的那座古堡中到处可见热气腾腾的饮品。

    西瑞尔放下牛奶杯,看见她绕过了大祭司的座位,却没有往门口走去。华贵的黑色长袍随着她的步伐小幅度地摆动着,方向正对着他对面那张空座。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她,精致得不似凡人的面孔上一派沉稳从容,额上的绿松石优雅地轻轻摇曳。

    高等祭司弯腰,替她拉开那张高背座椅,最后到来的神使敛袍落座。

    会议开始。

    西瑞尔定定地看着对面那张熟悉的脸,难以回神。他知道她实力深不可测,也知道她在黑暗教廷身居高位,但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黑暗教廷里地位最高的四人之一。不是没有猜测过,是她从来不曾提及。他见过不少声名赫赫的贵族,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额头上清楚明白地刻着各自的爵位与财产,恨不得在全世界面前炫耀。

    可是那么多时机,她都没有谈起这件事,仿佛这个身份无足轻重到懒得提及。

    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不明所以地看过来,对上他的视线后询问般地挑了挑眉。他摇摇头,低下头去。

    语琪看着对面的西瑞尔,他两只手都握在牛奶杯上取暖,苍白修长的十根手指轻轻交叠,头微微地低着,侧向一边,不知道在想写什么,看上去有点儿呆,但比平时那个阴郁沉默的黑巫师看起来好接近许多。换一种说法就是,现在的他看起来,比坐在他旁边的乌斯小朋友大不了几岁。

    她看着看着,忽然有点儿想揉揉他的脑袋,问问他到底在发什么呆。

    坐在首席的米诺斯微笑着传达本次会议重要事宜,内心却在轻轻叹气:果然,就算来了一个新神使,这些只对自己领域感兴趣的怪物们也不会认真开会。他一边按着之前定好的会议纲领不动声色地讲着,一边看着会议桌上这四位。

    乌斯小朋友低着头,右手沉默地搅动着他面前那杯冰柠檬汁,左手在会议桌上写写画画,似乎是在发明新型阵法,坐在他旁边的西瑞尔也低着头,右手和左手都放在牛奶杯上,恩这两位虽然心思都不在会议上,但是看起来都挺乖。

    再看坐在对面的赛科斯塔,如同以前一样,这位没个正形地瘫在高背座椅中,抿着酒,翘着腿,懒洋洋地侧着头,饶有兴致的目光停留在迪莉娅脖颈以下,小腹以上的位置。米诺斯看得喉中一噎,顿了一下才能勉强讲下去。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没人听他讲话,所以也没人发现他的那个停顿。

    不对按照以前的惯例,就算乌斯和赛科斯塔都只是来列个席就打道回府,但迪莉娅却不会这样不靠谱。米诺斯不禁看向她,却见这位一向会认真开会认真提建议的模范神使竟然在走神,修长的食指与中指轮番在她的牛奶杯上轻轻敲着,目光却看着对面的某个方向。

    米诺斯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正对准他的牛奶杯发呆的西瑞尔。米诺斯的喉咙又是一噎,心道怪不得刚才亲自给人端牛奶呢,迪莉娅这回算是栽了。

    反正没人在听,米诺斯维持着面上柔和的微笑,一边背着会议讲稿一边也开始走神。

    不知过了多久,米诺斯背完了他的万字发言稿,例行公事地一般问了一句,“各位可有其他建议”

    乌斯和赛科斯塔都看向了在座的唯一一个女神使,语琪回过神来,虽然一个字都没听,但是她却很是镇定从容地往后靠了靠,十指交叠,像模像样地沉吟了片刻,才沉声道,“大祭司的决定都很合理,我没有异议。”

    西瑞尔摇了摇头,淡淡道,“没有异议。”

    乌斯面无表情地用手擦去了桌面上的阵法图:“我也没有异议。”

    赛科斯塔懒洋洋地笑了一下,理直气壮地道,“我没听。”

    众人:“”

    早知道这些人不会给出什么建设性意见,米诺斯很淡定,如幼稚园老师一般开始给小朋友们分配任务,“既然如此,在光明教廷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发动战争的目前,各位需要暂时离开各自的领地,前往梅欧提斯、波海姆、诺里库姆、乌布里亚四大主城镇守,普利佩特等三城交给我和其他祭司。”

    米诺斯并不是自大,只是这四大主城处在光暗交界处旁边,更容易成为光明教廷的目标。而他和其他高等祭司集体镇守的那三大城都处于后方,轻易不会受到波及。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四人各自去守哪个城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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