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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5200 -> 玄幻魔法 -> 陛下每天都在逼我篡位

正文 第28章:要不,你先让我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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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要不,你先让我吃顿饭?

    “户大人万万注意身体,可莫要为了这种无稽之谈而动气。”

    秦业露出关怀的神情,伸手去扶户国维,被户国维咳嗽着用力打开。

    秦业并不介意,依然坚持将手搭在了户国维微微发颤的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意味深长。

    “户大人爱国之心众所皆知,怀疑你并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将此时此刻你的处境稍微提了提而已,户大人不应该想不到这一点,想来你还是被皇上这件事扰乱了思绪。”

    户国维并不买他的账,仍旧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秦业无所谓地笑笑,松开手,不紧不慢道:“这次皇上微服私访遇袭,影卫伤亡无数,甚至就连皇上身边最亲近的陆白都险些命丧当场,这件事不彻查是不可能的。但若真查了起来,必定要从那些自称是被户大人派去的刺客身上下手,然后会查到谁身上呢?”

    户国维松松垮垮的眼皮骤然一跳,感觉胸口咳得又疼又烫,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但他还是听出了秦业的言下之意,顿时有些又怒又慌:“胡说八道!老夫决计不会做那种事!”

    “我并没有说是你做的那事儿,但这事儿我说了没用,你说了也没用。”秦业垂着眼皮,淡淡道,“皇上有没有听得进去才是最重要的。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福使至今下落不明,皇上想必只会更焦躁,若是你执意要在此时去皇上面前吸引他的注意力,且恰好这时有人将所谓的证据呈到皇上面前,你认为,皇上会怎么想?福使对皇上多重要,户大人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

    “我……”

    户国维被他说得竟无法反驳,哑口无言,胸腔充满了怒火。

    他明明是清白的,他什么都没做过!

    “我这一生行的端做得正,我不相信皇上会听信人所言!”户国维咬牙切齿,脸颊上松弛的肌肉却在隐隐发抖,泄露了他此时真正的心理。

    “既然户大人如此坚持,那么秦某便也无须多言了,户大人万万保重身体,这大奉还需要户大人的拳拳之心。”

    秦业说着,站起了身,毫不拖泥带水地就要往门口走去。

    户国维却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袍子一摆,紧了紧手指,老脸通红。

    “秦大人慢着!”

    秦业转过身,故作不解:“户大人这又是做什么?”

    户国维脸憋得通红,忍了忍,终于没忍住,沙哑着嗓子开口:“秦大人……对此,有何高见?”

    姿态可以说分外低下了。

    户国维倒不是真的怕死,他是怕他死了,再也没人能帮皇上对付张惠那个女人了,皇上被她迷了眼睛,至今都浑浑噩噩的,甚至连早朝都不去上。

    除了皇上,连左相秦业竟然都对张惠毫无防备!

    纵观上下,若是他户国维此时倒下了,那么那些人岂不是正好趁机而入?大奉江山尚不算稳,怎可在这时出事!

    只要能保证皇上安全,保大奉无虞,要他这个糟老头子怎么都可以!哪怕是命,他也不会稀罕。

    但绝不是现在,在那个女人还没有彻底消失之前,他绝对不可以出事。

    秦业看着他,眼神深了深,他自然能看出户国维眼里的决绝和坚定,叹息一声。

    “高见算不上,不过,户大人既然问了,秦某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秦业俯身,拍了拍户国维的手背,轻言细语说,“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户大人你的确是嫌疑最大的……莫着急,只是表面如此看来罢了。皇上智谋多虑,慧眼如炬,若非当下这个情况着实危险,若放在平时,皇上必定不会相信他人所言。”

    “那……”

    “户大人莫急,秦某还没说完。”秦业沉声继续道,“福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皇上很有可能被私心所左右,户大人你今日就不应该去皇上面前晃,皇上此时仍旧沉浸在悲痛之中,尚且分不出神顾虑其他,但难保明天皇上就醒悟过来。户大人,你可知道,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等,千万不要出头,以免给了他人作乱擅进谗言的机会,但只是这样也并不能让日后清醒过来的皇上打消怀疑……”

    户国维听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吹胡子瞪眼的,大口喘气,几乎就要气昏过去。

    秦业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一撩衣摆,倾身过去,附耳道:“眼下之计,最万无一失的就是,让你的女儿户薇成为皇后!”

    户国维一下子明白过来,老眼都瞪圆了,跟两只生了锈的铜铃似的:“你让我这个时候逼皇上立后?!”

    那岂不是火上浇油?!

    “但这是最好的办法。”秦业看着他,冷静道,“只有你的女儿成为皇后,而你成为国舅,皇上才不会真正怀疑你!只有国舅,绝对不会希望自家女婿的江山被别人抢走!”

    户国维嘴唇颤抖,惊惧地瞪着秦业,久久不能言语。

    半晌后,户国维才颓废般瘫软,嘴里喃喃问道:“你让我这么做,你又有什么图谋?

    秦业垂着眼睛,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模样:“秦某年纪大了,有什么可图谋的?不过是不想看见年轻人一味沉浸在悲伤里罢了。皇上毕竟还年轻,或许一时难以从悲痛中走出来,但只要时间够长,身边再多一个贴心的人儿,想必很快就能振作起来,到时,大奉自然也就无须你我这般老家伙操心,早些隐退不也挺好?”

    早些隐退也挺好。

    户国维看了看自己皮包骨头的手腕,曾经这双手是多么的紧实有力,而今,他已白发苍苍,这双手甚至连一桶水也提不起来了。

    这大奉的江山,他又该如何继续捧着奉到皇帝眼前?

    ……

    “咕”

    “咕”

    肚子的抗议声不间断,水牢又阴又湿,周围空空荡荡的,肚子的叫声一声声徘徊在这片狭仄的空间里,催魂似的。

    哦,不如说催婚似的,以前隔壁王大娘催着自家儿子娶媳妇儿就是这么叭叭叭哒哒哒地喋喋不休,都不知道累的!

    惠惠揉了揉肚皮,委屈巴巴扁扁嘴。

    “好饿啊,真的好饿啊。”

    惠惠喃喃着,掰着手指头细细数。

    “想吃桂花糕,辣子鸡,清蒸鱼,炸虾丸……糕最好是笼北的那家……”

    越说越饿,越说口水就分泌得越快,惠惠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感到悲痛不已,怒而捶地。

    这什么破地方!一点饭都不给她吃!哪怕给个馒头也好啊!

    嘶——

    好疼!

    惠惠攥起拳头凑到嘴边吹了吹。

    这地好硬啊,捶两下都不行呜呜呜……

    “有没有人啊,我真的快饿死了……”

    惠惠捧着手有气无力地喊了两声。

    自从几天前她拒绝了面具男人要她刺杀朱温的要求后,她就被困在了这个水牢里,周围只有水和臭老鼠,连一丝光都没有。

    真的特别讨厌,老鼠从脚上爬过去的触感,让她浑身汗毛直立,好几天了,她一点都无法习惯!

    这地方简直没人权!没人权!这是监禁!是犯法的!

    ……当然是犯法的,面具人也肯定知道,就是故意的。

    该死的面具人!诅咒他吃面没有调料,吃饭没有筷子,喝水被噎着,上厕所没厕纸!

    惠惠愤愤不已地画圈圈继续诅咒,一边诅咒一边絮絮叨叨。

    “喂,给个馒头也行啊……实在不行,给一根青菜我也不介意,我不挑食的,有没有人啊……”

    当然没人了。

    惠惠不画圈了,一屁股坐地上,悲从心来,心想她该不会就这么死在这儿了吧?她才这么点儿大,还没有去过境外,也没有再见神仙姐姐一面,天下好吃的都没有吃个够,好玩的也没有见识全,还说好要陪朱温看这天下变得太平安稳……

    呜呜,都是为了那个臭朱温!她连命都不要了,他竟然都没有派人来救她,她都快死了,他怎么还不派人来救她?

    “臭朱温,坏朱温,气死我了,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把你切了喂猪!”惠惠揪着地上的一根干草,拽成两截,再拽成四截,把草当成朱温那个混蛋使劲蹂躏。

    话音刚落,牢门前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惠惠一个激灵,下意识缩了下肩膀,抬头,看见那个面具男人就阴森森地立在牢门前,眼睛漆黑,直勾勾盯着她,像索命的怨鬼。

    惠惠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做保护状:“你是来看我死了没的吗?你要是再迟来两天说不定就能看见我的尸体了。”

    面具男人压根没搭理她,冷沉沉地开口:“你改变主意了?”

    惠惠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面具男人眼神一沉,手里的长剑蓄势待发。

    惠惠吓得缩了缩脖子:“英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把武器放下,有话好商量不是?你看你举着一把剑这么长时间,你不累吗?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对了,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吃顿饭再坐下好好聊聊?”

    面具男人冷笑一声,闪着寒芒的刀尖直指着惠惠:“废话少说,你就说你究竟有没有改变主意!”

    惠惠思索了一下,试探性问:“……要不,你先让我吃顿饭?”

    “你想死吗?”

    “当然不想!”惠惠毫不犹豫回答。

    “那就给我老实点!”

    惠惠不可置信:“我还不够老实吗?我都没有逃狱呢?”

    要不是这地方太牢实,她肯定是要进行越狱行动的。

    惠惠叹了口气,这牢坐得实在没人权,这规矩得改。

    面具男人见她一副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模样,一剑用力劈在铁制的牢门上,剑身和钢铁摩擦产生的声音刺耳得很。

    惠惠骤然醒过神,难受地皱了下眉,感觉都要干吐了。

    好难听的声音!!!简直是对耳朵的折磨!!!对不起我的耳朵,妈妈让你受苦了!!!

    就在这时,牢房外忽地跑来一个陌生童。

    面具男人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牢房里的惠惠,阴声道:“给我吊住了她这口气!我要让她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什么叫吊住她这口气,她还没死呢,也还没到还剩最后一口气的程度吧?

    惠惠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又把手里的枯草当面具男人使劲拽了两把。

    那童走近,惠惠这才发现童一身药衣装扮,竟是位少年大夫。

    惠惠不由肃然起敬。

    年纪就当了大夫,不错不错,这年头当大夫的都挺好,工资高待遇高,前途无量啊。

    童提着药箱子,眼见着面具男人毫不掩饰地释放杀气,又看了看牢里被饿得都快认不清人的女子,一时不悦,忘记自己的身份,口不择言。

    “你是不是忘了答应我师父什么话了!”童怒斥,“你说过不会伤害里面那个人的,师父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面具男人沉着眼,恶狠狠的:“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决定?”

    “你想毁约?!”童不甘示弱。

    “是又如何!”面具男狂傲道。

    童气得脸都红了。

    惠惠忍不住插嘴,虚弱道:“那什么,你们别光顾着吵架,我快饿死了,真的快饿死了,朋友,你带吃的没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那两人没理她,依旧在激烈地争执。

    惠惠绝望地望了望牢房顶部,自言自语:“我还以为来了个好心人要救我出去,哪知道就是个喜欢吵架的孩。”

    说着,她忍不住对门外那童说:“你真的是来救我的吗?真想救我,能不能给我点吃的?实在不行,给点水喝也成?你们再说下去,我真的会——”

    惠惠没说完,只牢房门口那童骤然拔高声音,似是被惹恼了,尖着嗓子大声叫道:“你嚣张什么?!你再如何作为不还是比不上你大哥!你生下来就是老二,永远也只能是老二!你以为你是什么厉害的家伙吗?在这里你靠你大哥,到了外面还要靠我师傅!你根本就什么都不如!你更是永远都比不上你大……”

    一泓鲜艳的红色飞溅而出,黏腻的血珠在空中诡异地停顿了一瞬间,倏地坠落,砸进肮脏的水牢地面上。

    一切静寂无声。

    染了血的长剑唰地归鞘,伴随着的是少年郎的脑袋骨碌碌滚落在地的低沉哀鸣。

    少年郎死不瞑目,死前甚至都没有想到面具男人竟然会如此狂躁地直接用剑砍了他的脑袋,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对着惠惠的方向,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在无声控诉,都是你的错,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面具男收了剑,缓缓转身,直视着已经失了神的惠惠,面具上染了一片血迹,阴森无比。

    惠惠呆滞的目光从他的长剑上移到他的面具上,接着又移到掉落在地上的药箱子上,最后才僵硬且惊恐地看向地上的少年郎脑袋。

    血迹潮湿,腥气充斥在整座水牢里,少年郎死不瞑目,脸上最后的表情像极了面具男脸上狰狞的面具。

    “……饿死了……”

    “妈啊——!!”

    惠惠喃喃说完最后一句话,嗓子里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跑了调的叫声。

    叫着叫着惠惠忽然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尖叫声戛然而止,接着是连续不断的咳嗽声。

    我真是哔了道哥了!!!这种倒霉的事为什么总能落到自己头上??别人喝水被呛着,我倒好,还没喝水就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丢人!给我滚出这座牢房!

    ……对不起,滚不出去。

    惠惠悲催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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