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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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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枢、天璇、天玑闻声而动,飞身强行,不料方抢上舰头,便与返回的泰格、凌飘狭路相逢。

    三人得知实情,极度心惊:“瞬息之间,‘双刀’、‘双锏’四人被俘,奇贵妃又被挟持,虞将居然如此出奇制胜。”

    放眼一望,更是心下一凉:“事到如今我等已深陷困境,虞军实在防不胜防。”

    泰格占足了优势,却是彬彬有礼:“三位将军,贵妃和两位殿下相谈甚欢,她们女人家,说的都是悄悄话,咱们大男人怎敢惊驾?何不一起回舱,共叙主客之情?”

    天枢、天璇、天玑闻言无不面沉似水,却又进退两难。一番损益,又生希冀:“只盼论剑得胜,以南虞储君为质,扳回一局。”念及于此,跟着泰格迈步回转。

    凌傲率众断后,在甲板上一番逡巡,确认海上安然无虞,这才大踏步而归。

    凌傲一走,明月当即看向妹妹,一脸疼惜,用南虞话低语:“这两天马不停蹄、日夜不息,现下才稍微喘上一口气。可惜,便是侥幸脱险,你终是要回西蜀,我终是要回南虞,依然是天各一方,你我只能相分相离。所以我才趁此时机,和你说上几句。他日在想和你说话,怕是只能在梦中。”

    青荷看向亲姊,一阵心酸:“都是我不好,劳明姐牵挂。”

    明月连连摇头,一声长叹:“我倒没什么,最惨的是你家泰格,他才是有苦没处说。”

    青荷心下一痛,轻轻回道:“明姐,泰哥哥心属雯嫂,他可不是我的,我有阿龙一个,便已知足常乐。”

    两姐妹不仅说的南虞方言,而且说话语速极快,奇贵妃自是听不懂,何况此时的她记挂博赢,痛恨塞克,几近忘我。

    明月看向小妹,连连摇头,自是不以为然。她望向碧波荡漾的大海,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怜悯:“香悦,你可知道,当初泰格因何娶了嫦雯?”

    青荷正在判断风向、航向,口中不忘答言:“嫦雯聪明能干,沉鱼落雁,我见犹怜。我若是泰哥哥,定然也是非她莫娶。”

    明月温言款语,声音比银铃还要动听十倍:“是啊,嫦雯好美。尤其那双眼睛,又黑又大又亮,和星星一般,宛若我的香妹妹。”

    青荷一如既往,只听前半句,忽略后半句:“是啊,雯嫂美得传神,我可真替泰哥哥高兴。我早就和他讲,他那般了不起,娶妻定要才貌双全、聪明灵秀,他果然不负我所望。”

    明月望着这个天才小白痴,索性不再拐弯抹角,而是切入正题:“嫦雯这般好,却永远不能给泰格生宝宝。多亏你给发威,一股脑就替他们生了一对。”

    青荷闻言惊诧至极,更是难过不已:“明姐,你说的可是见贤思齐?他们难道不是嫦雯亲生儿女?”

    明月闻言惊诧至极,话到嘴边,却未出口:“香妹妹,我可是亲见你八月怀胎,我只知道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从未听说有了夫君忘了亲骨肉的。”

    一个转念,不由心下黯然:“不过两年,香妹妹左生一对,右生一双,如今又怀一个。当真是一次即中,随时备产。而且每生一个,便遭遇一场灾难。这种状况,让她又惊又怕,是尔得了‘孕子恐惧症’,恨不得不孕不育,直到永生。”

    想得越深,更觉伤心:“香妹妹并非得了‘孕子恐惧症’,而是曾被龙帆伤的太深,不愿承认曾经为他怀孕。我又何必将此事挑明,让她心上不干不净?事到如今,龙帆虽在极力挽回,却不知后事如何?更不知日后龙帆能否真心待她,让她解开这个死疙瘩?可惜啊可惜,香悦虽是聪明绝顶,却对龙帆太执着,对别的人反而看不透彻。实际这世间待她最好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泰格。”

    明月悲上心来,却不敢一语道破,只好随口说:“泰宇狼心狗肺,为了逼迫泰格抛弃嫦雯迎娶珠海郡主,趁泰格出征,指示爪牙强灌嫦雯丹石罗红。嫦雯不仅小产,更是再不能怀孕。”

    青荷无比震惊,更要将一双儿女选择性遗忘:“泰宇禽兽!丧尽天良!灭绝人性!”

    明月一脸悲怆:“是啊!父君闻听此事,震怒无极。他爱惜泰格,爱屋及乌,这才封嫦雯为嫦乐公主。”

    青荷一声慨叹:“姐夫、泰哥哥都是国之栋梁,父君待臣下这般好,倒是十二分难得。”

    明月更加心生不满:“他们确实很好,可惜你不好,总害我伤心。”

    青荷闻言,更是心生愧疚:“明姐方才生下峦屹,本该在家休养生息,却为了我东跑西颠,铤而走险,香悦实在对明姐不起。”

    明月犹自气愤不已:“前年,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丢了半条命,才把你救活。你为了别人,转眼便忘恩负义,一声不响,离家出走。”

    青荷闻听此言,心下只剩歉意:“姐姐莫生气,香悦实在情非得已。你也知咱父君脾气,我出走之事就连哥哥也没敢透露半句。”

    明月念及往

    昔,口中责怪,更是不吐不快:“香妹妹,你可知道,害我淌了多少眼泪?”

    青荷心上一痛:“明姐,照理此事姐夫会瞒着你,你又如何知我东吴遇险?”

    明月一声长叹:“如你所料,凌傲确是啥都不想让我知道。那日,我正在房中哄着不曾满月的峦屹左荡右摇,只盼他别哭别闹,好生睡觉。哪料到,忽见窗外黑影急飘。

    我当时看的清楚,那人分明是逢哥哥的贴身侍卫。

    不过是个王宫随从,我自然不会上心。这便也罢,最反常的便是凌傲,他居然悄悄避开我,带着来人飞身出屋,去了偏殿说话。

    他若大大方方出门,我也未必留意,偏偏鬼鬼祟祟,如同做贼,我怎能视若不见?于是,我隐了身形,悄然跟踪。

    二人躲在隐秘之处,一番窃窃私语,好似说什么‘蜀陵飞鸽传书……,储君传言……,小公主有难……’。

    我闻言震惊已极:‘荔粤宫与此地相距这么近,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飞鸽传书?怎又关系到西蜀?还有你这小公主?’

    凌傲一番交谈,回到房中,更是神色大变。对我的问话,答的也是七上八下,话都没说清,人便出了府。

    我心下疑惑,一路跟踪。他奔得极快,神出鬼没,几个起落,居然飘向荔粤宫。

    他火速寻到哥哥,两人关起殿门,躲在房中,神神秘秘,彻夜长谈。你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凌傲便有了第一次夜不归宿。

    黎明时分,凌傲才回家,我一直云里雾里,只盼问个明白。哪料任凭我威逼利诱,他死活不招。

    他怕我产后焦虑过度,硬是瞒着我,防我如防贼。还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势,让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恪守妇道。

    我闻听此言冲冲大怒:‘他刚刚做了父亲,便忘了姓甚名谁,真以为奴隶可以做成将军?胆敢对我指手画脚,简直飞扬跋扈,难道还想上天不成?’

    我怒得找不着北,还要忍气吞声,假装毫不知情。亏他想得美,我怎能让他阴谋得逞?

    他与哥哥一出发,我就紧随其后,紧赶慢赶,一直追至南虞边境。是夜,我潜伏在窗外,只敢小口呼吸,不敢大口喘气。

    终于偷听只言片语,总算揣摩清楚,原来你被博赢劫持,哥哥率众火速赴吴,飓风营救。此事甚是机密,连嫦雯都被蒙在鼓里。

    哥哥恼怒异常,扬言救出你后,定要杀博赢一个回马枪,更让东吴万劫不复,报昔日外祖之仇。”

    青荷只听得触目惊心:“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居然差点挑起一场战争。”

    明月面色不善:“我当即跃入房中,怒得咬牙切齿:‘逢哥哥,你算计的倒是不错,凭什么瞒着我?’

    逢哥哥果然茫然失色,凌傲更是吓得惊慌失措。

    我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你们要去东吴救香妹?胆敢不带我去,我就把来龙去脉与父君和盘托出,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逢哥哥闻言大急:“明月,咱们可是亲兄妹,你怎能如此趁火打劫?”

    我依然坚定不移:“只要带我一起去,保你万事大吉。”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连哭带吓唬,就抢到一个打造铁甲车的差事。

    哥哥更有通天彻地之能,眨眼建立起抓博联盟。

    凌傲找到二哥凌渺,凌渺又求上夫人珍珠。珍珠当真是女中豪杰,闻听此事,二话不说,备足礼物,前往东吴。

    如此这般,哥哥又寻到阿龙,他们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便跟着珍珠混入常乐宫。不出一日,就将常乐宫内外防御摸个底掉。

    博赢当真狡猾至极,本想捉他做人质,不料当日晚间,我们在前宫后殿找了个遍,他都是踪迹不见,哥哥只好白日冒险。”

    青荷一声长叹:“博赢藏在密室,你们自然找他不见。”

    明月抬眼望天,更生感叹:“香悦,对你而言,这世界太多凶险。龙帆再好,在他心里,最终的还是他的国、他的家。依我之见,无论东吴,无论西蜀,都容你不下。你若听我话,不要劳父母日夜牵挂,不如速速和我回家。”

    青荷闻言不舍:“姐姐你说什么?难道要我抛下阿龙?”

    明月连连摇头:“香妹妹,你还想不明白?你这个样子回蜀国,无异于重回炼狱。蜀人纵然民风淳朴,根本不会包容你。阿龙纵然心宽似海,根本无法释怀。这世间能容你的只有泰格,能护你的只有父母兄姊。除了归虞,你再无第二条路可取。”

    姐妹一边互诉衷肠,一边忍痛飙泪,早将迫在眉睫的危情,忘得一干二净。幸而说话间,战舰已驶入南虞海域。

    明月眼望南虞国旗,醍醐灌顶,大叫一声:“啊呀,不好!咱们还要去给逢哥哥助威。”

    两姐妹瞬间想到正事,纷纷给奇贵妃赔礼,邀请奇贵妃回舱。

    奇水纵使再痛恨塞克,毕竟挂念博赢,依然含悲饮恨,跟着两姐妹回了船舱。

    再看舰舱,剑拔弩张。

    博赢老谋深算,阿逢年轻气盛。

    阿逢率先接招:“既然吴君口口声声比武论剑、三局两胜,孤不妨先与吴君比试第一局。”

    博赢正中下怀:“储君素有通天彻地之能,寡人能与储君对剑实乃三生有幸,更是恭敬不如从命。”

    阿逢更不多话,手中“霹雳神剑”一横,一招“横空出世”,霹雳闪电般直刺博赢。

    博赢只当激将得逞,又觉人多势众,不由心花怒盛。他毕竟长了阿逢二十余岁,“达摩神功”得心应手,“魁星神功”深不可测,武功修为自然都在阿逢之上。

    不等“霹雳神剑”击到,博赢早已一个筋斗翻跃而出。刹那之间已是运足真气,左手出掌,右手出剑,直击而来,势道凌厉之极。

    阿逢反应如神,耳闻劲风激荡,心知博赢左掌右剑神出鬼没,当即跨步翻转,一剑“晴空霹雳”急击而下。

    眼见阿逢剑势迅猛,博赢一声大喝,口中称赞:“霹雳神功,俊俏生风!”更是凝神定气,左掌外翻,以掌力反推“霹雳神剑”。

    阿逢为牵制博赢,更不敢怠慢,左掌立拍而出,右手“霹雳神剑”猛出一招“旋转乾坤”,先刺后挑,剑花游离。

    博赢身形微晃,抢向左首,身子斜飞而上,达摩剑乘隙而入,达摩掌狂猛出击。

    阿逢心知博赢武功高深,若想取胜,实属万难。情势急迫,必须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念及于此,更是灵机一动:“若将‘劈风神功’运用于‘霹雳神剑’,必能事半功倍。”念及于此,左手长拳迅猛急攻,右手长剑以破风弹风之势,弹挑博赢长剑。

    刹那间,神剑灵动流转,他那招式脉络便是狡猾如博赢,也是一时难以摸清,不敢轻举妄动。

    博赢毕竟身经百战,经验丰厚,实力强劲,志在稳扎稳打,克敌制胜。当即跃身而起,左掌虚劈,右剑直击。

    阿逢刚要招架,博赢左臂疾缩,右剑斗然逆转。

    阿逢只觉疾风暴掠,劲风扑面,前胸受制,立时醒悟:“博赢老奸巨猾,虚招迭出,实招刚猛,我再不能贸然抢攻。”

    但见博赢的剑、掌同时攻到,阿逢心中一惊,当即足下一点,跃开数步。

    还不待阿逢喘息,博赢一掌一剑,一左一右,先后分进,两面夹击,极尽凌厉。

    阿逢连变四五般剑法,始终无法抽身,不禁暗暗叫苦,只得以“霹雳神功”护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哪料博赢得寸进尺,乘胜追击。他的“达摩神功”已练到炉火纯青之境,“达摩剑”本来打到极处,突然放缓节奏,犹如抚琴鼓瑟,似挑似捻,似拨似弹,却不知打向何处,攻向何方。

    实际上,阿逢心知肚明:“博赢这剑法看似轻松,气势却极雄,已经将我整个人罩在剑气之中。”

    阿逢心下忧急:“我处处受制,他处处得先机,长此以往,我终将不敌。”

    便在危急存亡之秋,阿逢忽听身后一声冷哼,更扫来一道劲风。阿逢心中一惊,手上一颤,顺风一弹,便撞上气势雄浑的“达摩剑”。

    阿逢登时耿善文心慌意乱,只当必输无疑,哪料到“达摩剑”居然被那股劲风刮向一边。不仅如此,好似还有一只神奇的手,探自他的身后,抓住他的后襟,将他抢出死亡险地。

    阿逢绝境逢生,定睛回看,身后根本空无一人。

    大惊之下,四下环顾,却见左前方阿龙的身畔多出一人:羽扇纶巾,玉树临风,湛然若神。

    不是父君,却是谁人?

    再看阿龙与父君,活脱脱如同两兄弟,并肩而立,均是英姿飒爽,霸气弘张。

    阿逢更是惊疑不定:“不知父君何时造访?我怎毫无所知?”其实,不独阿逢疑惑,一舱众人,除了阿龙、碧辰、塞克,均是大惊失色。

    尤其是博赢,本以为势在必得,哪料陡觉长风激荡,长剑便如撞上一堵高墙,再难挺近,非但如此,重心难控,不由心下大惊,急忙沉心定气稳住身形,退至一旁,四下观望。

    及见虞洋,博赢比阿逢还要震惊:“敢问阁下,可是朝阳大侠?时隔十八年,再次相见,三生有幸,只是阁下因何十七年形容毫无变化?”

    要知道,博赢早年见识的虞洋,都是以朝阳自称。

    今日他乡遇故知,实在让博赢匪夷所思:“朝阳虽已年至不惑,相貌怎会如此年轻?谁能相信,他人到中年,却能少年翩翩?想来‘霹雳神功’、‘劈风神功’都是利于气血运行,让人长驻芳龄。”

    自然,直到此时此刻,博赢根本无法想象:“虞洋便是朝阳,朝阳便是虞洋。”他只知朝阳是龙帆师兄,只是告诫自己,又多了个武功绝顶的劲敌。

    (本章完)

    龙悦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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